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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看完YGO Vrains 52話的腦洞產物,謝謝阿笑說想看這個廢腦洞QAQ
這次我很想寫出偏友情向的溫情和關懷感覺,但還是出現了箭頭。CP是尊→遊和尊←綺(對,就是上白河綺久妹子)

如果不能接受的請盡快關掉視窗,閱讀前請詳閱下面三點:
1、全文字數7500+廢話過剩,人物ooc預警!劇情瞎掰無邏輯破綻一堆注意!

2、本文理所當然全年齡。

3、綺久妹子是好女孩,尊和遊作兩個也都是好孩子!


如果大家準備好了就into the vrains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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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98...99...100!」
幼小的孩子將掩在眼上的手拿下來,四周理所當然空無一人。
小樹林裡彌漫著霧氣,只覺得體感溫度又降了了不少。這明明是習以為常的遊戲,地點也是兩人再熟悉不過的,但今日那種微妙的不安感卻不曾從心底消失。
「都藏好了嗎?鬼要來抓人囉!」


✖✖✖


Den City裡看不太到過多傳統文化或是非人工的自然景觀留存的痕跡(也難怪會在夜晚某些時候閃爍著光芒的星辰大道如此吸引人)。

作為一個高度現代化的城市,彷彿連一個螺絲釘都刻上了「效率」的代名詞。

所以當藤木遊作和穂村尊坐在整趟旅程都搖搖晃晃的接駁小船上,一路巔波的抵達目的地時,他禁不住的摀著嘴,企圖用像往常一樣淡漠的神情掩飾令他難受的酷暑和暈眩症狀。

「遊作,先喝點水吧?」
尊掏出剛在車站買的礦泉水遞給同行的「友人」,明明在LINK VRAINS裡熟練的駕著滑板高速決鬥也毫無阻礙的Playmaker竟然也會…暈船?

「撐著點,接下來只要走路就可以到我家了,大概…半小時?」

【尊,你不覺得半小時對現在的Playmaker來說也很困難嗎?】

【尊小哥騙人,剛剛上船之前搭那種破公車也說快要到了,我家遊作醬平常超宅的,怎麼可能受的──】

「安靜!」
臉色發白的遊作灌下一大口水後拋給喋喋不休的伊格尼斯一記刀眼:「再吵就把WiFi切了。」

【──嗚啊啊啊啊啊不要不要不要切掉!!!】

如果是在全市都處於WiFi狀態良好的Den City,伊格尼斯們自然不會害怕這種威脅,偏偏他們現在來到這個自古以漁業為重點發展的小鎮,幾乎還保留了上個世紀那種舊式的建築,迎面吹來帶有鹹味的海風,下船的港口停著一艘艘漁船,旁邊曬著不少腥氣撲鼻的海產(對生長在大都市的少年而言,聞到這股氣味又是一陣不適),一切一切都和高度發展的Den City不一樣的小鎮。

「尊,我沒事,可以走了。」將整瓶礦泉水咕嚕咕嚕的灌了大半後,遊作的臉色緩了點。

「別勉強啊遊作,真的不舒服我們可以再等一下。」尊接過遊作喝一半的水瓶把剩下的喝光。


✖✖✖


坐在尊家裡的長廊上,腳下泡著一盆水,右手邊是一盤冰涼的西瓜,房間角落的老舊風扇緩慢的轉動著不時有機械卡住的咿呀聲,頭頂的風鈴也十分應景的隨著若有似無的微風發出叮鈴盯鈴的聲響。

現在剛好是長假,他被穂村尊邀請回一趟老家,遊作本來不願意答應,他聽說尊是和祖父母住在一起,既然難得回家一趟,自己這個外人實在沒道理跟著回去叨擾,不過尊一再要求,最後他留下一句:「我會考慮。」

結果出發當日尊早早來到他家樓下拖著他去搭車。

「奶奶做了果凍。」身後的門被拉開,尊又拿了不少東西進來:「他們很高興你能來,爺爺還說晚上要大展身手一下,遊作你吃生魚片嗎?」

「...我、都可以。」
他把「這裡有沒有賣熱狗的店」這句疑問嚥回嘴裡,然後抹了抹額上的汗水,將水盆裡的水潑在自己捲起褲管的小腿上。

✖✖✖

「尊!這裡這裡!」
在離廟會的入口不遠處就可以看見上白河綺久雀躍的身影。綺久今天穿著白底襯有藍色花卉的浴衣,頭髮還頗具心思的盤起,簪上小巧別緻的裝飾品。她身旁站了一位穿著粉色浴衣應該是她朋友的女孩子。

「你爺爺之前說你後天才會回來的。」

「我明明上次電話裡有說昨天中午就會到了,爺爺記錯了吧?」

「欸?是這樣嗎?」


稍早的時候,尊提到家鄉的廟會開始了,屬性大約就是半個宅的藤木遊作比起出門,更想待在房裡用筆電敲代碼,卻直接被好奇心旺盛的AI關掉了筆電,兩隻實際年齡只有十歲大的「兒童」吵著要去見識一下,甚至興致勃勃的討論未來如何在電子界「複製」一個廟會。

而16年來都沒穿過這種傳統服裝的高中生,最後是在穂村奶奶的協助下穿好了墨綠色的浴衣。(老人家過程中一直嘮叨著怎麼身材那麼瘦弱,要多吃飯云云)

整條街因為廟會的原因熱鬧非凡,射擊遊戲、蘋果糖、撈金魚、賣面具的攤位都擠滿了人潮。現在的Den City自然是沒有這種傳統氣息濃厚的節慶活動,畢竟那裡的人比起逛廟會,或許登入LINK VRAINS裡決鬥一場會是更好的休閒娛樂。

儘管這個小鎮的人口不多,但祭典時刻全擠在這裡也是造成了擁擠的現況,導致四人根本無法並排走在一起,於是變成尊和綺久在前面,遊作和另一位女孩子跟在後方的局面。還不時被人撞開,距離越拉越遠。
「遊作,別走散了!」尊在前方叫道。

【遊作醬!我們撈金魚帶回去給機器嗶好不好?】

「不行。」

【小氣,那可以買那個面具嗎?】

「你又沒辦法戴,不行。」

【遊作──】

「不行。」

【不是啦!已經看不見尊小哥了?!】

遊作和身邊的女孩子好不容易擠出人群,走到一個稍微空一點的地方,正想掏出手機聯絡一下尊,卻突然被一隻手遮住屏幕。

伸出手的自然是那個穿著粉色浴衣的女孩子。

「妳做什麼?」
遊作眉頭一皺,把手機抽回來。

「現在周圍聲音那麼吵他們也聽不見電話鈴聲的。」
女孩子笑的很友善,只是語氣有點強硬:「不如我們先逛逛,或許等下就會遇到...」

注視著女孩子宛如貼在面上的微笑,他緩緩吸了一口氣,在嘴裡繞了三圈的話最終被吞回腹中,換成一句:「......那我回去了。」

「欸?」
這個發展似乎完全不在少女的預料之中,遊作就這樣在對方愣住的目光中走掉了。
「什麼嘛,大都市的男生真無趣,還老愛自言自語,怪人一個!」

【孤單寂寞覺得那啥──】

「閉嘴。」

【是遊作醬不解風情喔~不靈夢和尊小哥也真不夠義氣,如果早有計劃也不該瞞著我們嘛!】

「...」

【而且啊~人類要說謊時也真是破綻百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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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綺久,怎麼辦?遊作一直不讀我的訊息,打電話也不通。」
沒多久尊也發現遊作不見了,結果無論怎麼找都找不到人。

「冷靜點,待會煙火大會就開始了,大家都會往空地移動,一定會找到人的,況且有惠美里陪著一定不會有事。」

尊無奈的把手機收起來,畢竟那個藤木遊作對什麼都不太有興趣,除了熱狗,沒準現在正在哪個熱狗攤前面。
他偷偷問不靈夢能不能感受到伊格尼斯夥伴的訊息,沒想到平常總愛嗆他的不靈夢此刻卻很沉默。

「尊?」

「算了,我們先去空地等吧,沒準馬上就遇見了。」
尊拉著綺久隨著人潮往空地走,他這次抓的很緊,以免身邊的女孩子也走散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可以觀賞的位置,此時綺久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綺久,順利嗎?》
《順利什麼?惠美里你和藤木君在哪啊?我們一直在找你們!》
《那個怪男生自己已經回家啦,先別管他了,我這次特地給你倆製造獨處的機會欸?》
《什麼!?都說了我們才不是那樣的關係!》
《告白成功了要感謝我啊,等妳的好消息喔~~By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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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綺久,你臉色好差?」

尊突然湊近嚇的她趕緊把手機塞進小提袋裡。

「好像快要開始了...遊作不知在哪裡,希望是能清楚觀賞煙火的位置。」

「呃、是啊...」

「這小鎮的一切對我而言都已習以為常,我實在想不出可以給他看什麼,只能想到夏日的煙火。」

高空綻放的煙花其實和Playmaker也很像,快速、絢麗、倏忽即視,突然來到了世人的眼前,成為了英雄,卻不眷戀也不停留,短暫的炸裂出美麗的光芒後就消失無蹤。

「...尊你真的很在意藤木君呢...」
綺久下意識的捏緊袋子裡的手機,心理那種不知怎麼形容的情緒梗在喉嚨間。
這段日子時常能收到尊的訊息,交談間常常提到這個叫藤木遊作的朋友。
她當然很欣慰以往不愛上學的尊能在新學校認識好朋友,但是真的見到了那個有一雙碧綠眼睛的男孩子,總讓她覺得──

「怎麼說呢...總覺得只要在遊作身邊我就可以找回一直失去的勇氣與動力,心裡那些積壓的『真實的自我』好像也可以毫無保留的釋放出來。」

此時一個煙花咻的一聲在高空出現,群眾發出歡呼,過小的聲音瞬間都被淹沒在躁動的人群中。

手邊輕扯他衣袖的微小舉動將他從高空的煙火拉回注意,尊留意到煙火把女孩子的臉龐映照的更加紅潤,嘴唇一開一闔,儘管他聽不見綺久說什麼,但是作為青梅竹馬實在太過熟悉彼此,以至於他還是讀出來了對方那幾乎無聲的言語。


✖✖✖


「你、你怎麼在外面?」
尊一回到家就看見靠在矮牆邊望著星空的藤木遊作。

「屋裡沒亮燈,你祖父母應該已經睡了,不方便按門鈴。」

尊掏出鑰匙打開了門:「你怎麼不接我電話?我一直在找你。」

「我的手機沒電了。」說的理直氣壯。

兩人進屋後匆匆一起洗漱完畢就舖好床準備就寢,遊作按摩著被木屐的帶子勒出紅痕的腳,一臉若有所思。

「遊作,腳很疼嗎?」

「沒有...只是穿不慣木屐而已。」

「我去給你拿點藥膏。」

隨著尊關上房門的聲音響起,不靈夢才從尊的決鬥盤冒出來。

【Playmaker,這次不是尊的意思,你可千萬別生他的氣。】

【哼!不打自招!我就知道你們跑去做了什麼不可言說的事情!】AI氣呼呼的從決鬥盤裡探出頭,滿臉興師問罪的樣子。【看來你早知道了還不告訴我們,不夠意思!】

【胡說八道,什麼早就知道?我也是駭進那個女孩的手機才知道的,而且為什麼我要告訴你這個不可靠的大嘴巴!】

【那以後有情報我也不告訴你!!!】AI擺出了一個大鬼臉。

【情報重要的話Playmaker也會分享給尊或是熱狗攤小哥,不需要你!】不靈夢也回敬了一個粗魯的手勢。

「夠了,你們安靜。」遊作把棉被攤開:「第一,我沒生氣。第二,我知道不是他的安排,如果真有計劃要支開旁人一開始也沒必要帶我去現場。」
他縮進棉被裡:「第三...」
他這次本來就是回來見家人朋友的。


✖✖✖


隔天上午兩人在家裡寫作業,氣氛有種詭異的靜謐,除了窗外的蟬鳴鳥叫和電風扇偶爾卡住的聲音,安靜的彷彿連一根針掉下來的聲音都聽得見。

尊為這種窒息的氣氛嚥了一下口水,以往在熱狗車裡面雖然也很安靜,草薙先生和遊作在鍵盤上敲來敲去之餘也會偶爾交談一兩句,自己什麼也做不了時至少會不時根據他們的交談提出疑問或是附和。

兩隻吵鬧的伊格尼斯也很能活絡氣氛,但不知為什麼今早卻縮在決鬥盤裡無聲無息,難道是在用祂們熟悉的伊格尼斯暗(講)號(悄)溝(悄)通(話)嗎?

他抬眼瞄了一眼對面的遊作,不同於平常的制服,他這次到鄉下穿了一件黑色的POLO衫搭配牛仔褲,一滴汗水順著臉頰滑進脖子深處,明明坐在矮茶几邊,神情嚴謹的宛如筆電裡是什麼難解的漢諾病毒。

就算他倆認識的時間不算長,他也知道遊作平常的表情就蠻嚴肅,所以就算此刻板著臉也不一定是生氣,根據草薙先生的說法,當遊作覺得熱狗醬太辣或是因為換了油紙的廠商也都會有細微的表情變化。

他努力盯著筆電上的作業,卻越發覺得心思無法集中。
自己到底該不該問──
──難道是自己昨晚打呼太吵了讓遊作覺得我很討厭?!

鈴鈴鈴──!!
突然一陣手機鈴聲劃破了室內的寧靜。


✖✖✖


「遊作...你真的不要勉強啊。」

「我沒有。」
遊作下意識的搓了搓臂膀,把外套的拉鍊拉起來。儘管是夏季,到了晚上這裡還是挺涼的,幸好出門時兩人都穿了一件薄外套。

他們現在正要前往「試膽大會」的場地,今天尊接到了轉校前的同學打來的電話,大致的意思是試膽大會剛好少兩個男生,聽說他回鄉了還帶了一個朋友,不如來參加?

要不要拒絕呢?遊作應該不會喜歡那樣的場合,更何況那個地點是──

「都可以。」
沒想到聽他轉述完,遊作竟然沒有直接拒絕,天要下紅雨了嗎!?

「第一,我並不怕鬼,第二,現在也無從證明世界上真的存在鬼。」遊作淡淡的表示,在鍵盤敲下最後一個字。

「呃...這我倒是同意。」

「第三,決鬥者可比鬼棘手多了。」

慢著,既然無法證明有鬼要怎麼比較棘手程度啊?

「要赴約的話你的作業就快點完成。」遊作將筆電闔上:「我剛看你心思都不在上頭。」

「喲!穗村,好久不見。」
抵達現場時已經來了不少人,有幾個同學向他們打了招呼。當全班都集合完畢,一位應該是班長的女孩站在抽籤盒前面對大夥講解規則:「現場的15對男女同學會用抽籤決定組合,這個盒子裡放著男孩子的姓名紙條。」
班長意有所指的眨眨眼睛,笑著說:「女孩們,將專注力凝聚於指尖,或許就能和自己想搭配的男孩子組隊哦!」

湊在一起的女孩子們曖昧的笑了起來,對著男孩子們指指點點竊竊私語,顯然大家心目中都有想要一起組隊的人選吧。

「抽籤結果不能更換,對決鬥者而言每次抽卡都是『命運』!好囉,大家依序上前吧!」

女孩子們排隊上前抽出了紙條,幾家歡樂幾家愁。

尊的名字馬上已經被一個女孩子抽走了,那個女孩顯然對自己的抽籤結果不甚滿意,微微皺著眉頭不說話。

「藤木君。」上白河綺久拿著寫了「藤木遊作」的紙條走到他身邊:「真巧呢,我抽到了你的名字。」

遊作回頭看了一眼發現尊和組隊的女孩不見了,可能已經被推著先一步出發了,他不著痕跡的嘆了一口氣,跟在綺久後面準備去取道具。

【我說~其實這女孩綜合各種數據也是美人呢~】

「你形容女孩子的用詞真是千篇一律。」

【什麼嘛!才不想被連和女孩子好好說話都做不到的遊作醬這樣說呢!】

遊作忍著沒按下靜音鍵,而是思索要不要把這越發伶牙俐齒的AI刪了。


試膽的方式很簡單,男女同學會在起點取一顆小白球和一盞白色燈籠,然後穿過黑暗的小樹林,樹林深處有一座神社,只要將小白球放在神社前的盤子上,拿起另一個盤子的紅球回到起點就算順利過關。


「藤木君別緊張。」綺久握著小白球,跟在拿著燈籠的遊作身邊:「我很熟悉這段路,只要先直走就──嗚啊!」還沒說完就要被樹枝絆倒,幸好遊作眼明手快的把她拉住。

「謝謝...不好意思,我該注意腳邊的。」

「別離燈太遠。」

「嗯,我知道。」
其實晚上的樹林和白天有非常巨大的差別,盤根錯節的樹木和詭異的石頭在昏暗的燈光下更顯的可怖。

路過一個轉角,右手邊有一顆非常高大的樹木,綺久看著看著突然停了下來。

「上白河?」遊作出聲提醒她繼續走。

「噢,抱歉。我剛剛只是想到一些過去的事...」她繼續跟著。
「...想到小時候會和尊在這裡玩捉迷藏...當鬼的人必須在這棵樹下面數一百下──」

這時候如果叫對方停下來會不會太失禮?
遊作有一種第六感,直覺的不太想聽到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有一天我當鬼,換尊躲起來,結果...他就這樣消失了。後來鎮上的大人幾乎都來幫忙找,他宛如人間蒸發,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

當年她邊哭邊跑,哭喊響徹了這片樹林,卻完全沒有一絲青梅竹馬的回應。她的手臂被樹枝擦傷,膝蓋跌破了皮,她越來越恐慌,最後只好跑回穗村家告訴大人。大人們當天就報了警,但是卻一直找不到失蹤的尊。


聽到這邊遊作感覺自己捏著握柄的手隱隱出汗,他自然知道尊為什麼會不見,六個毫無關聯的孩子突然被綁架...就為了那場喪心病狂的實驗。


「尊後來回來,沒有人知道他消失時發生了什麼事情...」

當時整個小鎮的人都在說會失蹤大半年肯定是被神隱了...
如果自己當天不找他出來玩,而是待在家裡...他就不會──

「上白河。」遊作停了下來。
「穗村尊...很努力的活了下來,回到你們身邊,這就是他唯一能帶給你們的『事實』。」


綺久望著那雙越發冰冷的綠眸,總會不禁想著對方是否已經從尊那邊知道自己可能永遠不會知曉的真相?

「我們已經花太多時間了,快走吧。」

不用五分鐘,兩人已經來到神社前了,前面果然有裝了白球的盤子,和為了氣氛塗了紅色顏料的紅球。

「藤木君。」
綺久將白球放進盤子裡,卻沒有馬上拿起一旁的紅球。
「當尊說要離開這個小鎮時,我相信他是為了回來才必須暫時離開。」
但是當看到你時,我卻不敢肯定了。
總會想著,如果你知曉了一切,那到底是如何可怕的「事實」,讓尊不得不離開?
「你可不可以──」

夜晚的風好像變強了點,掛在神社前的鈴鐺微微晃動,樹葉沙沙的響著,毛骨聳然的氣息從四面八方像是埋伏的猛獸一般伺機而動。

「──可不可以...不要、再把他帶走?」

這不是詢問。

遊作將紅色的球取過來握在手中:「穗村尊正在找回自己失去的事物,和向前走的道路。」
和自己當時一樣,如果不成為Playmaker去尋找真相,自己就會永遠被過去囚禁。
「當他取回自己遺失的一切,他會知道下一步該去往何處,可能走的更遠,也可能回到這裡。」

良久,少女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藤木君,你果然像尊說的一樣,非常特殊。」
綺久接過遊作手中的燈籠:「這樣我連要挽留他都顯得像是在無理取鬧嘛。」


【女人的執著好驚人。】
決鬥盤裡的小眼珠探出一點身子:【Blue Angel是這樣,Ghost Girl也是。】

遊作對AI的評價不置可否,默默的跟在女孩後面回到了起點。

試膽大會就在這種氣氛(?)下結束了。


「遊作。」結束後在回家的路上,尊還是忍不住詢問:「你覺得試膽大會怎麼樣?」

「並不恐怖。」

「那就好,和我同組的女孩子因為害怕,我手上現在都是她的掐痕。」尊捲起袖子向他展示了一下滿是爪痕的左手。

看著那些痕跡想到都疼:遊作不禁伸手碰了一下:「真誇張。」

因為這一下觸碰尊瞬間疼的齜牙咧嘴。

「對不起。」
看他疼成這樣遊作還是決定坦白:「當時本來想偷偷和你交換,讓上白河和你一組,沒想到你卻已經出發了。」

「不礙事,一趟路下來也沒花多少時間。綺久應該沒有太害怕吧?」

「...沒有。」

看著身旁的人難得欲言又止努力修飾言語的模樣,他大概心裡也猜了個七八成:「.......雖然也不是什麼秘密,她和你說了?」

「...抱歉。」
遊作停了下來:「如果我知道十年前你和那裡的關聯,我今晚絕對不會答應要參加──」雖說一開始是想讓你打起精神才參加這種活動...

「遊作今天一直道歉呢,是不是快要湊滿三個了?」尊伸手將遊作皺在一起的眉頭揉開:「這樣好多了,你這一天的表情一度讓我無所適從。」

遊作忍著翻白眼的衝動,心想從昨天就心神不寧的人有資格說嗎?

「我的確已經十年沒有再獨自踏進那裡了,一方面是沒必要,另一方面是也不想再讓爺爺奶奶擔心。這次回來,其實我本來也打算找時間進去一趟,算是孩子氣的想證明自己能面對過去的恐懼吧...」

「就算不用這種方式,你也遠比自己想的還要有勇氣。」

「不是哦遊作,我和你不一樣,你成為了Playmaker主動追查真相,一直在戰鬥著。」
尊的嘴角扯出一個自嘲的弧度:「而我是膽小鬼,這十年來一事無成。要不是這次我知道你也在附近,我可能還是沒有勇氣走進去。」

「...在那半年裡,你想的是什麼?」

雖然好奇遊作為何突然問這個問題,尊還是試著回想那些裹著絕望與疼痛的記憶:「當時想著結束這一切逃出去,想回家、想見家人、想見綺久...很想告訴他們我一定會活下來。」

「聽起來...比我正常多了。」
遊作低頭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決鬥盤。
「...我不是,那時除了活下去之外什麼也無法思考。」
至少在鴻上了見的聲音出現前──
「我很想離開這些痛苦,卻並沒有逃出去後應該要回到哪裡,或是去見誰的『方向』。」

而你,不是如此。
有家人,有朋友在等著你,有人在祈禱著你一切平安,有人為了你的失蹤哭泣。
儘管深陷這個囚籠,也能因為那些與你有著羈絆的人,產生希望,萌生勇氣。

「相信著有人在等著自己,深信著自己出去就能與那些人重逢,那也是一種勇氣。」


✖✖✖


再過一天就要回去Den City了,尊還是決定出發前再和青梅竹馬談談。

「綺久,關於廟會那天,我──」

「咦?我當時有說什麼嗎?」
少女欣賞了一下對方愣住的表情,趁對方傻愣著時踮起腳尖彈了一下對方的額頭。
「尊果然昨天在試膽大會被嚇傻了,才會記錯呢~」

「什麼啊妳...」
尊無奈的揉了揉被彈的額頭,企圖從青梅竹馬那帶著笑意的眼底瞧出對方的心思。

當晚在煙火下自己聽到她這麼說的:如果尊已經找回了真的自己...那可不可以留下來?

「雖然我永遠相信尊的決定,也衷心的希望你能快樂。但有時候還是會有點小寂寞呢~」

綺久走過尊的身邊,看向蔚藍的天空與大海,今天的天氣和尊決定出發的那日一模一樣:「不過比起滿腹心事的尊,果然神采奕奕的表情看起來更適合你。所以,等你下次回來時,再告訴我答案吧!」


The End
2018/0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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